提醒元青宁,却发现元青宁面色不改,镇定自若。

她立即将帕子从口鼻上拿了下来。

“落轿。”

质馆,很是破旧,和太监住所只有一门之隔。

不少地方被大雪压垮,融雪后,就顺着窟窿往下滴水,冷得让人手脚刺痛。

“裴质子,长公主殿下来了。”

嘎吱——

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小太监推开,元青宁单手一抬,示意其他人留在外面,她独自进了屋。

南春守在门口,又将破旧吱呀作响的木门关上了。

元青宁顺着小石子路走到了里面。

屋子里极冷,四处漏风,比太监住的地方还不如。

但收拾得很整洁,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

“裴询?”

她叫了声,没人回应。

元青宁进了屋,她让南秋送来的银炭和棉被放在角落里,裴询并未使用。

“唔——”

突地,床榻上传出一个声音,元青宁看过去,就发现裴询露出一个脑袋,脸颊绯红。

显然烧得神志不清了。

元青宁伸出手探额,果然滚烫。

倏地,她手指碰到了他盖在身上的棉被,居然无比湿润冰冷,显然被人浸过水!

“裴询?”

裴询意识模糊地应了声,没了白日里的冷淡疏离。

元青宁用手轻拍他的脸:“谁泼的水?”

裴询睁开那双染了绯色的眸子,等看清元青宁的脸颊,他仅剩的意识拉了回来。

他下床,来不及穿鞋,单膝跪地。

这几个动作,一气呵成。

“见过殿下。”

“起来。”元青宁皱眉。

她走到旁边,找了个歪歪扭扭的椅子坐下,看着他:“谁弄的?”

裴询满是嘲弄地道:“宫里这么多人,我只有一双眼,看不过来。”

“那这些,为何不用?”

指的是她让南秋送来的东西。

“我身份低微,不敢污了殿下的东西。”

还真是块硬骨头,难怪最后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。

“裴询,本宫给你的就是你的了。”元青宁指了指银炭和新被褥,“铺上,烧好,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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